是真故旗下作者奥子开设的故事专栏。书中以一个在缅甸华人的视角,讲述其在缅甸以及金三角地区的离奇见闻,故事涵盖反战、人性、社会等核心主题,旨在开阔眼界,反思战争。
经过一个月的挖掘,已经能看到一层层的蓝晶石了。
那天晚上和华哥一起出去吃了一顿饭,华哥准备将好的原石按两万元一吨卖,粗矿还是按照原来三千五百元元1吨卖,市面上蓝晶石分为为原石和矿石,原石的体积大5-12厘米,价格看商家怎么卖了,一般都是50元一公斤。而矿石就低上很多了,大部分都是工业上作为耐火材料,价格都是批发价格。
我问华哥这个矿能赚80万?华哥只是笑着说:往大了想,太少了!
后来我才明白这些矿都是直接挖出来的,里面还有土、石头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得自己买回去提纯筛选。这么看来这个矿能持续开采的话能赚两三千万,这个矿区的蓝晶矿品是算比较好的,只是断层太多,每一块体积都不大,行业内价格算中等往上了,蓝晶石的应用范围挺广泛的,航天、计算机、一些高精仪器都会应用,甚至体积大的可以制作宝石饰品了,不过我只负责卖,至于筛选用途就不是我的事了,有钱赚我管你干嘛?
矿区的出货量也稳定下来,因为矿下作业每天出矿量在18~21吨左右,短短两个月除去成本赚了近万,靠着30%的分成我也换了一辆丰田fj,华哥换的更勤快,从刚开始的大G换成了迈凯伦,开了不到一个星期又换成了陆巡。华哥赚钱很厉害,花起钱来更厉害,我也不知道华哥为何有这么大的赌瘾,比吸毒还可怕。也许在这个地方有钱不花,怕是没命花出去吧。
矿区经过高峰期的开发,每吨含量也逐步减小了,甚至我们卖过元一吨的,可想而知价格下跌速度,我早已心满意足了,可华哥却不这么想,有了吞并其他矿场的想法。
勇哥在这边待了一段时间,被当地战乱情景给吓到了,执意要离开家,有老小还等着赡养,无奈之下将我调到了金矿工作,华哥也经常留在这边,金矿是自己挖自己炼。挖来的土块,在一个小作坊里用水冲,过滤出细小的金子,再放到熔炉里,变成一块大的黄金。整个金矿面积不是很大,而且产量也不是很高。挖金子的时候都是蹲在地上,用挖机把难挖的东西全部挖开之后就得人工拿石头下去扒在里头仔细找含金子的石块或者个头比较大的金子,而我和其他人就拿着枪在上面看,这个金矿比牛头那边的矿小多了,但安保力量却相当强,足见金矿的重要性,把那些含金粒比较多的那些土堆全部装车出来,然后到作坊里面冲洗干净之后,就会有那种细小的石子,会留在纱网上面,就完成了初步的筛选。金矿里工人也不是很多,也就10来个左右。
到了金矿我也负责安保方面的工作,华哥可不会再让我再插手金矿的事情了,能感觉到华哥给我非金属矿的分成后悔了,谁也没想到下面的含量和品质能这么高。
有一天我坐在大厅里面抽烟,老肚子给我打个电话过来说金矿出事了,在没开非金属矿时,老豆子都在金矿这边为大本营,至于黄金含量出售渠道我都不知道。我接了电话赶紧开车去了,金矿工人早已站得远远的,只有一台挖机还在轰鸣,老豆子他们全在挖机旁边,挖机的驾驶室已经没有人了,老头子手上拿着一把刀,抓着一个人的头发,我一看真是拿挖机师傅正跪在地上求饶,地上有一只手,司机的右手已经被砍断,血流不止,还在往前伸,想抓住老豆子的腿求饶,可惜忘了手没有了。
老豆子厉声问他拿了多少次,拿了多少!司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痛哭流涕,老豆子更加火,拿起刀又砍了他的左臂,这次还没砍断,司机发出更悲惨的叫声,倒在地上痛的没力气,喊了。我走过去问老豆子怎么回事,老豆子说:“司机偷拿金子了,藏在座位后面,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把他打了一顿,没想到这次他又他妈偷了,老子直接废了他!“
老豆子说完喘着粗气,眼神很冷,又过去踢了一脚,司机原本快晕了,一脚踢在左手又惨叫起来。
老豆子刚转过头,司机准备起身跑,被旁边的人一脚踩翻在地,我那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拔出枪对着司机大腿开了两枪,司机立马晕了过去,我没想要他的命。
老豆子拿出枪对着脑袋连开数枪,死得不能再死了。脑浆全部蹦了出来,头皮带着头发成为一小块一小块的,第一枪,司机的身体还弹了一下,等第二枪时就一动不动了,还好不是步枪,如果是步枪,就这几枪连头型都看不出来了,尽管我见过死人,但见到脑浆洞还是忍不住恶心,我再一次见识了老豆子的凶狠,没有多话,老豆子上挖机将尸体挖了起来,向远一点的地方开去,我把地上的手捡起来扔进了挖斗里,把工人喊来继续做事,只有地上的一滩血在提醒着人们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想再也没有人敢再偷了,我看其他的工人脸色煞白,根本就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老豆子在一个草丛边挖了一个坑,把尸体用挖斗推了进去,因为老豆子技术不过关又或是想解气,尸体被压住,打得滚进了坑,回填了土,老豆子开着挖机在上面压了压,将挖机停在那里走过来对着地上的工人说:“还他妈有敢偷的,老子直接让你死。”
晚上听老豆子说,我才了解到这件事的经过,这个挖机司机是一个赌鬼,在外面赌钱,输了借了炮子,也就是高利贷,钱还不上,只好想办法在矿场搞钱,挖到一半会将挖机转成90度,利用打黄油的时间将小金块捡在口袋里,然后放在驾驶室里,等着出来去换炮机时将黄金带出去。这点子是大家没有想到的,偶然间金矿的武装人员看见了才发现,上次是华哥在金矿里,只是把他的下巴打出了内伤。
人觉得一次成功后就停不下来了,满身的伤痕并没有使司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一次司机还是用同样的方法趁打黄油的时间将挖机旁的金块装在口袋里,其实这又能偷多少呢?都是细金子,偷回去也卖不了多少,却没想到老豆子正好来了。
司机刚上挖机就被老豆拉了下来,老豆子从司机口袋里翻出了带着土的石头,石头上有斑斑黄金在闪耀,在司机看来这一刻是多么煎熬,等待命运的宣判了。然后就出现了今天的场景。
呵呵,这就是人性,在战争下各种人性被放大,形成让人难以看透的黑暗,无论是司机还是我们这一类人,只适合在黑暗中向着背光的那一面走去。
每一天都发生着不同的事情,但我却没有什么大的感觉,对这种环境已经达到了完全免疫。一个阴雨天,华哥叫我一起去了锑矿,这个矿是华哥和当地一个有势力的商人开的,有正规的手续,不过依然有很多武装人员,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战争地区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甚至还可能被侵占。
这里所有的矿区都有多多少少的武装人员,有的是雇佣佣兵来安保,有的直接买枪自己当安保人员,不过这个地方不安全,发财的路也多,吸引着众多的淘金者过来。华哥就是一名成功的另类淘金者。
从金矿开车到锑矿只有20分钟的路程,到了我才知道,金矿和梯矿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可比性,单单地面上的车和人就不是金矿能比的,一路过来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铁矿的全貌,两座大山上车来车往到了矿区,还不包括看不见的。
华哥说开车将矿区绕一圈要一个多小时,华哥去和锑矿上的一个负责人交谈了一会儿便回到车上。我们将要去见陶总,陶总是云南墨江人,来这边已经有十几年了,在缅甸的关系网复杂得很,不仅和缅甸政府有很好的关系,和当地的地方武装也有着不错的情谊,把握这两道可以说是黑白通吃了,陶总的产业不仅包括矿产,还涉及娱乐赌博等等各类产业。
在去见陶总的路上,我心里挺佩服的,能够在缅甸打下一个不错的江山算得上是佼佼者了,初次登门的,我难免会感到紧张,我问华哥“陶总人很凶狠吧?”
这一次华哥难得收起来常年挂在嘴边的上容深吸口气说:“还好吧,对认识的朋友都挺好的,能不做他的敌人就千万不要做,到时候连累的就不是你个人了,连家庭都得搭进去。”
我心里那个惊讶呀,祸不及妻儿,这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明白这道理,债不问父母这是人人皆知,陶总却没把这道理当做一准则。我说:“那你和陶总关系好吧?
“好?这能好到哪里去,相互合作而已。”
“和这么大的人物做生意不慌啊?”
华哥这次才露出笑容“放心吧,还没来缅甸就已经认识了。你过去别乱说话就行了,只是去喝喝茶。”
陶总看起来和普通中年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身上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我们到时,陶总正在那喂鸟。我过来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养鸟的,一般都是拿来炖汤喝。
陶总见到华哥倒是很热情,传来了雄浑的笑声,看了我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就到客厅,一张花梨茶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茶具,因为以前华哥倒卖过缅甸花梨,我第一眼认不出来,但看花纹,还是能认出这是缅甸花梨的上品,加工工艺更是没得说。
陶总坐在茶桌里面为我们倒了一杯茶,全程我都没说话,陶总也没过问我是谁,只和华哥在聊天,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我闲着没事到处看,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的持枪人员,这些才是真正的佣兵,绝不是民武人员可以比的。站姿,方位,死角把控近乎完美,如果要我来攻击这座房子,绝对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像一个专属为这座房子打造的安保,这种安防级别能达到A级往上,像陶总这样的人物对生命的保护重视得很,我敢保证我和华哥脑袋一定被某个狙击手瞄准着,一旦有出格的动作立马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