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爱死了这篇充满烟火味的随笔!
每每品读秋虫兄的生活杂记,总是被热气腾腾的凡俗日子中的诸多细节所感动。在这些充满烟火气息的文字里,时光不慌不忙,生活悠哉乐哉,生命如此恬淡美好。
初到单位,先游走或寄居,几年后,终有一二十平方的栖身之地,那是我的栖身宝地。门前是一古葛,躯如巨龙,根部多洞,若有一捕蛇者,对窍呼啸,引出赤橙黄绿蛇几十多根,令人身子发麻!
不敢启窗,窗口正对伙房饮烟,乌云喷涌,夏日极热,汗出如雨,夜则睡天楼之上,可看四野景致,天苍苍,星莹莹,月上罩淡云,夜风吹,有凉意!
逢屋漏,使百法不能解决问题,索性顺其自然,壁上水痕万千,百看不厌,如国画山水,形态各异。有肥蜘蛛奔行壁上,壁画则生动了,有味哉!
屋内一床,一书桌,床下一便壶尔。那书桌,是我爷的爷,爷的爷传下,古拙而耐用,制于明代时期。书桌之下一大纸箱,书画练笔,废纸揉于箱里,见天而倾。床下便盆,夫妻共用,夜里声音清晰,哗哗哗或者是嘘嘘嘘,生活气息浓浓,条件如此,将就可用。不满意则上单位公厕所,疾疾去,一百米方可达目的地,大冬天,夜墨,搞不赢,冷得紧,虾着疾行,鼓上蚤时迁的样子。
门前黄葛树侧,有企业单位茅房,挂一浅绿布帘,雄雌人物,进出引布帘波动。无聊处,乃想,我是灵魂工程师,为人师表之人,是否该视而不见?扭头他方?果真这样,素质就高了?一个动作能说明什么?忸怩一下乃文明高雅?荒唐!门对茅厕,特色景致,时有男女双手端皮带整理出来,还低头看看,钱莫掉了。
六点上早自习,早上起床生火,下面条,腰上系了围裙。曾捡公家破木料一块,欲砍成小块儿,作引火之物,人未到达目地。忽被一鸟芝麻小吏呼吼,让我快快放回原处,大家都像你这样,还了得!吾脸桃红李白,讪讪应命。后我作吴需有县为小官,有拨款签字权,此公每年送我大海鱼一袋,说是连年有鱼,咧嘴开笑,牙如大玉米籽儿,烟熏的。如今,我不做官了,鱼呢?影儿都不见了,鱼怕冷钻到洞子里去了!没有鱼,那家伙分明一条粗制滥造的变色龙!
邻家几户小伙与我要好,每受家妇训斥,乃夹头裆里,到我处不发一言,灰土头脸。乃单位男人,找的女子只要有份工作,男人大多倒霉像,如臣子惧武则天娘娘!我家有炒花生,储之于缸中,还有小白酒,摆将出来便吃,来者发气发狠跺脚地吃,仿佛吃的是欺负他们的妇人女皇,醉了饱了,慷然出门,夜如浓墨,壮士兮!谢也不说,走人了!多么大气潇洒!
逢家室狼烟起,我的酒和花生又遭厄运了!把恶气撒在酒和花生上,但满屋香!
那时我已有一小专科文凭,不发愁了,尽日打乒乓或者是习书画;儿子念小学,常往奶奶家溜,如有美味,速度如风,入门就说:“奶奶,孙儿来了!”给儿子洗澡,小小儿子,光条条,扪住私处,不让人看。我说:“晚上,怕什么?”观察一下,小物件,如竹笋;尿时,抛物线,日光下,银水哟!
彼时,我夫妻分居两地,我这几十平方米自然成了他们的释放场所!男人交往,不就是吃喝玩吗?现在邻户的娃娃长大了,我儿明年也要考大学了!黄葛古树早砍了,遗留的大约就是还在使用的树桩割制成的菜板吧!
楼下一户主姓阿达,与我极好打篮球,便早上做完家务,以哄夫人欢心,日久天长,成了个男厨师,。人夸他精于家务,昵骂他是个人间巨坏蛋!其实爱他不得了,尽夹韭菜放他碗里,该菜大补肾!好!公母一对,相依相伴,这叫兼葭倚玉树!
我住此地,每打球毕,接一桶水,自头冲下,竖竖胳膊,肌健有力,打球玩比家务有味儿!当时我与家妇因谋生就食,两地分居,少些聒噪,多份自在,只是营养太好没意思,每早一大碗面,半斤八两!
放寒假了,厨屋没浓烟,乃移椅树荫下,日光过处,暖人呢!读会小书,呷一大口清茶,真他妈神仙日子。工资百多元,可以呢!在那儿招呼一城市嘉宾吃了一回饭,小锑锅下面条,香肠两段,二人各吃一段,没切,切有必要吗?面条煮在锅里,各一小碗,舀起吃可也!过路蠢妇人笑我,我不以为意,而且我心里还说,干卿何事?此为大俗蕴含大雅!
所居之地,二十多年前,已变为人家改建的商品房了!
岁月如斯,不修边幅的生活,可堪回首的。